陸清悅颔首:“那我先回去換身衣裳。”
她這邊才換好衣裳,還沒等來燕聿的準許,就等來了太後的召見。
陸清悅面容一緊,看來太後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來傳話的是鐘嬷嬷,陸清悅在郡王府的藥瓶事件中見過她。
鐘嬷嬷乃太後身邊的親信,太後吩咐她來傳話,顯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陸清悅:“勞煩嬷嬷辛苦走這一趟了,薔蘭,拿點心意請嬷嬷喝茶。”
薔蘭:“是。”
鐘嬷嬷眼含深意地瞧着陸清悅,笑道:“老奴便謝過姑娘了,姑娘請随老奴走吧,太後娘娘正等着呢。”
太後是見過陸清悅,不過那時陸清悅還是少将軍夫人。
她大概記得陸清悅的模樣,容貌是極好的,懂規矩,說話也懂進退分寸。
陸清悅随着鐘嬷嬷去見了太後,她是二見太後了,眼前的太後與她在千佛寺見到的不同了。
那會兒的太後仿佛沾了佛性,周身氣勢慈悲威嚴,但不淩厲。
這時候的太後才是真真切切,雍容華貴的太後娘娘。
陸清悅跪下行禮:“臣婦叩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聖安。”
在陸清悅看不到的地方,鐘嬷嬷給太後點了點頭。
太後擡了擡手:“起來吧。”
陸清悅慢慢站起身,太後細細地打量着她的身段。
“擡起頭來。”
陸清悅聞言,略微有點兒錯愕,但也從善如流的緩緩擡起頭。
太後不禁滿意地點着頭:“模樣生得倒是俊,走近些,讓哀家好好瞧瞧。”
鐘嬷嬷扶着陸清悅走近了一些,太後拉起陸清悅的手。
見陸清悅眉目裡滿是清柔,太後難免更添了幾分好感。
“是個踏實沉穩的性子,坐吧。”
“謝太後娘娘賜坐。”
太後:“哀家叫你來,隻是想見見你罷了,你莫需緊張。”
她還想接着說什麼,外邊宮人報燮王來了。
太後:“他來得倒巧了,先叫他等着。”
燮王卻是不依,嚷嚷着非要進來看看皇嫂,太後實在無奈,就讓他進來了。
但該訓的,太後還是訓了:“你一個王爺在外邊吵吵嚷嚷算個什麼樣子,叫人看了笑話。”
燕京望向陸清悅:“兒臣是見過陸夫人的,母後還記得嗎?兒臣送您的那匣子珍珠,就是從陸夫人的鋪子裡買來的。”
燕京隻在外人面前自稱本王,在太後和皇帝面前一般不會這樣稱呼自己。
陸清悅回了燕京一個淺笑。
太後懂了:“好啊,你們這一個兩個都瞞着哀家吧,你到這兒來,是你自己要來的?”
燕京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當然了,兒臣這不是挂念母後麼。”
太後嗔他:“少油嘴滑舌,哀家還能不知道你們那點兒伎倆,還怕哀家為難她不成?”
陸清悅眨了眨眼睛,太後這是在說她?
燕京被戳破了,幹脆放棄道:“皇兄這不是暫時抽不開身嘛,兒臣也是正巧有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