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水眸一震:“太後娘娘瞧見了?”
燕聿放下藥膏,笑吟吟盯着她:“母後叮囑朕要節制些。”
陸清悅小臉瞬間紅撲撲的,眼神也有了些恍惚:“陛下是如何解釋的?”
“悅兒覺得呢?”
她羞得咬了咬唇:“陛下也不該認下呀。”
“朕若不認,豈不是徒招是非。”燕聿逗她,“朕替蟲子背了鍋,該到何處說理去?”
陸清悅猶豫:“我下回不去禦花園了。”
“朕要的可不是這個。”
宮人捧來了水盆,燕聿淨了淨手。
“走吧,先用膳。”
這一次,燕聿沒有勸她多吃些,陸清悅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懷疑的小眼神頻頻瞥向燕聿,燕聿按耐着笑意。
之後,陸清悅稀裡糊塗跟着燕聿去了湯池,在看到早就備好放在那兒的衣物時,她懸着的心死了。
燕聿一副大發善心模樣:“悅兒挑一個。”
陸清悅咬了咬牙,背對着他:“我說了我不會舞。”
燕聿拿起了一套衣裙:“這衣裳又不是非要會舞之人才穿得。”
陸清悅控訴他:“陛下怎能把這種東西帶回宮裡!”
“嗯?這些衣裙是你的商隊先帶回來的,朕瞧你不喜歡,就代為保管,免得被你丢了,反糟蹋了它們。”
燕聿從背後貼到她的身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這可是悅兒親口應下的條件,悅兒想反悔?”
燕聿全身都是心眼子,他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那件紅色小衣。
“朕說過了,給你反悔的餘地,但現在反悔的話,得加碼。”
他貼着她的耳邊輕輕說着附加的籌碼,陸清悅整個人都紅得不像話。
若是地上有洞,她恨不得馬上鑽進去才好。
她捂着臉,羞惱得委屈巴巴的:“陛下怎麼能這樣!”
燕聿一點兒也不覺得更過分,他還有更過分的。
“朕方才無辜背了鍋,受了多少冤枉,這事兒還沒論。”
陸清悅蹙起眉:“蟲子的事兒也要論到我身上?”
“蟲子留了如此顯眼的印子,朕不坐實了,豈不白白受了那些冤枉。”
也不知是不是水汽兒蒸的,陸清悅盈盈水眸間蒙了霧氣,她又委屈又可憐地回身,仰着頭看他。
燕聿擡着她的臉,毫不留情道:“要是掉下眼淚來,就兩個都穿。”
她蒙了水霧的眼睛一下子清澈起來,哪裡還有水霧的影子。
燕聿摩挲着她的下巴:“呵~眼淚收得真快。”
她往前挪了兩步,一頭靠近他的懷裡,嗓音甚是柔軟:“我,我還未做好準備,陛下能不能延我兩日。”
燕聿扶着她的後脖頸,假模假意地歎了口氣道:“敗給你了,可以是可以。”
他的聲音暗沉下來:“但朕總得先收些好處,哪有人求人辦事不給好處的,對吧?”
此番分明是又在加碼了。
實在逃不過,陸清悅權衡了一番,選擇異域舞娘的衣裙,好歹布料多一些。
燕聿有些可惜地環着雙臂道:“真不用延兩日?朕很好商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