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忍着癢,心裡腹诽,這人怎麼老摸她的眼睛,莫不是看上她的眼睛了?
她想得不錯,男人确實是喜歡她的眼睛,不管是哭,是怒,是嗔...都有一股子小勁兒在,甚是招人稀罕。
隻是還未曾見過她對他笑過。
“可還喜歡我送的東西?”
男人手上用力,捏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深深地按進身體裡,嘴唇和牙齒若有若無落在她的肩上。
陸清悅毫不猶豫點頭:“喜歡。”
“呵。”
他慵懶地往後一靠,看着她。
“這些東西,少将軍府可沒有,他們怕是見都未曾見過,更别提大方送人了。”
陸清悅:“...”
男人接着道:“段衡立下赫赫戰功,不是得了很多賞麼,可有哪些東西到了你手裡頭?而且...”
他捏起她的手:“我還是頭一次見娶平妻還得元配出銀子的,落魄成這樣,你當初是如何看上他的,大發慈悲?”
陸清悅怎會聽不出他在陰陽段衡,她抽回自己的手問。
“你到底在少将軍府安插了多少耳目?”
“不多。”
“一個。”
陸清悅滿眼不信:“一個能将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他比較能幹。”
陸清悅無言以對。
嘉賞宴之後,蘭婳擔心陸清悅,一直想尋個時間見見她。
可太後近段時間時常召自己入宮,好不容易有幾天不用進宮了,她連忙給陸清悅送去了帖子,邀她一起去墨香軒。
馬車上,蘭婳拉着她仔仔細細,由頭到尾看了一遍。
“你瞧着,并未瘦。”
陸清悅掩嘴笑開:“我沒瘦,蘭姐姐很失望?”
蘭婳訝異:“你還笑得出來?”
陸清悅疑惑:“為何笑不出來,我又不是天生不愛笑。”
蘭婳以為她傷心過度了,隻道:“你若是傷心,可别逞強憋着。”
陸清悅搖了搖頭:“蘭姐姐隻管安心,該哭的已經哭過了,木已成舟,我已經想開了。”
聞言,蘭婳卻并未放心,眉間還染上一抹心疼:“他們成婚那日,你打算如何?”
陸清悅:“我自然是要在的,按照大燕律例,她還需給我叩首敬茶呢。”
蘭婳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欣慰:“這才對嘛,像你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我還以為你要躲起來偷偷哭呢。”
陸清悅抿嘴笑了笑,她平時其實不咋愛哭。
今日墨香軒人甚多,甚是熱鬧,大多奔着地青居士的新詩集來的。
作為京城規模最大的書坊,墨香軒自是設置了供人看書讀書的地方,後面的廂房雅間更為清幽,常有貴客來此。
蘭婳和陸清悅無聊乏悶之時,也時常來這裡待着,看看書也好,下下棋也罷,極好打發時間。
兩人在書童的指引下,一前一後往雅間走,忽然旁邊有一人喚了一聲。
“蘭婳姑娘?”
蘭婳和陸清悅擡眼看去,竟然是宋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