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收斂了一些,陸清悅忙反應過來垂下眼。
燕聿笑道:“母後,朕才來,何來這麼快讨了你的嫌?”
太後哼了一聲:“哀家喜歡看小棋識笑,你一打岔,他都不笑了。”
燕聿揚了揚聲:“這還不容易。”
下一刻,棋識還真被他逗笑了。
蘭婳悄悄擡起眼,便見——
陸清悅抱着棋識,燕聿伸出食指逗棋識,棋識小小的手握住燕聿的手指,樂得直笑。
陸清悅和燕聿面上也帶着笑,活像美滿的一家子。
蘭婳愣住了,陛下和悅兒何時這般親密無間了?
棋識樂得太鬧騰了,陸清悅需用些力氣才能抱得住他。
擔心陸清悅小小的身子被小家夥鬧騰累了,燕聿順勢抱過了棋識。
小家夥笑得太開懷了,太後不禁也順勢逗了逗小家夥。
逗着逗着,太後忽然歎了氣:“唉,也不知哀家什麼時候能抱上皇孫,好享齊人之福。”
她說這話時,目光先後落到了燕聿和陸清悅的身上,意有所指。
陸清悅擡眼與燕聿對視。
無盡的笑自他的眉眼蔓延開來,燕聿的神情裡,溫和中斂着些許熾熱。
他道:“不急,會有的。”
太後:“抓緊些才好,免得你天天擰着一張臉跑來哀家這兒患得患失。”
猝不及防被揭底的燕聿,不自然地偏了偏頭。
“母後,好歹給朕留點面子啊。”
太後無言,她生的兒子她還能不知道什麼德性,分明巴不得她替他把話說出來。
平時厲害,情字一事上怎麼反倒猶豫了,像個愣頭青,真愁人。
到了要回去的時候,蘭婳對着陸清悅欲言又止。
“悅兒,你和陛下是怎麼一回事啊?”
陸清悅顧着捏棋識肉肉的手:“我和陛下怎麼了?”
蘭婳:“你還沒發覺嗎?你與陛下之間太過于親近了。”
“那相近的氛圍就像築了一道任何人都進不去的牆。”
“陛下對着你也溫柔得不成樣子,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
陸清悅樂了:“才那麼一會兒,你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老實交代,你與陛下是不是産生了感情。”
陸清悅反問:“你要是天天對着一個人,難道不會生出感情來嗎?”
“可陛下召你進宮是為了悼念亡愛,我怕你會受傷。”
蘭婳凝了眉:“悅兒,陛下是九五至尊。”
她壓低聲音:“更不會像尋常人家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世間要求女子大度,可哪個女子真的能眼睜睜與他人分享自己所愛之人。
除非沒了情,不再在意了。
陸清悅松開了棋識的小手:“蘭姐姐,你說的,我都知道。”
蘭婳:“既然你知道,那你更得好好想清楚了,若是踏錯了一步,可沒有之前那麼容易脫身。”
皇帝可不像少将軍府,脫離少将軍府時,尚且要請皇帝下旨。
可要離開皇宮和陛下,又能請誰下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