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隻能揀情蠱的事兒說一說了,她在心中慢慢地組織着措辭。
燕聿過一會兒便問一下時辰,瞧着時辰差不多了,他起身回了寝宮。
一回到寝殿,他便看到了走來走去,似乎很苦惱的陸清悅。
“悅兒。”
陸清悅貌似被他這一聲吓了一跳。
“陛下回來啦。”
“嗯,不是你說有要事兒要與朕說,要朕快些回來嗎?”
他走到她的身邊垂眸:“是什麼事兒,值得你這麼抓心撓肺的,要是很為難,就别說了,省得你糾結。”
陸清悅:“我…”
她朝他跪了下來,燕聿斂了容。
“你這是在做甚,快起來。”
燕聿伸手拉她,她卻避開了他的手。
“陛下,斯事體大,我想與陛下單獨說。”
燕聿擡手屏退了殿内的所有人,随後,再次伸手去拉她。
“不管是什麼大事兒,地上涼,先起來。”
陸清悅不為所動,燕聿沉了臉,他壓着臉的時候是真的很吓人。
盯着人的目光也像極了威風凜凜,蓄勢待發的雄獅。
“悅兒,你再不起來,朕可就真的生氣了。”
他的嗓音宛如冰棱墜擊在冰壁上,陸清悅身子微微顫了顫。
帝王果然還是帝王,她完全不敢擡頭看他了。
原本是想吓唬她,叫她起來,不料把她吓得頭垂得更低了。
燕聿歎息一聲,半蹲在她面前,将手放到她的面前,放緩了聲線。
“起來吧,明日你這腿骨就得青了,還是說,你想朕就這麼陪着你?”
陸清悅面上有幾分松動,燕聿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攔膝抱了起來。
“你這膽子啊,有時能肥得上天,有時又小得跟豆子似的,真是叫朕捉摸不透。”
燕聿抱着她坐到了榻上,捏着她的膝蓋。
“好端端的糟蹋自己膝蓋,莫非你背着朕去找了旁的男子?才要這般謝罪?”
陸清悅連忙搖頭:“沒有。”
“那你且說說看,什麼事兒非得跪下說。”
陸清悅猶猶豫豫:“陛下,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制過香。”
“記得,怎麼了?”
“我按照陛下身上的異香,曾制出了一瓶相似的香。”
燕聿替她揉捏着膝蓋:“你那時候總是主動撲倒朕,是為了異香?”
陸清悅點頭,燕聿頗為失望。
“朕還以為你對朕把持不住,要對朕行不軌之事呢。”
陸清悅噎住,她甚是無語,半晌,她繼續道。
“我找到了陛下身上散發異香的緣故。”
燕聿揉她膝蓋的動作停了停,神情比她想象中淡定許多:“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清悅仔細回想了一下:“陛下意識模糊的那一回。”
燕聿眸光微暗:“所以你那回願意…是知道了朕身中情蠱?”
“陛下那時意識已經不清了,要是不及時緩解,陛下還不知什麼時候會清醒。”
燕聿捏着她膝蓋的手緊了緊:“朕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