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起身要離開燕聿的懷抱,燕聿拘着她。
“急什麼,還熱着,也不必去别處了,就在朕跟前喝。”
陸清悅無措地抿了抿嘴。
燕聿落在折子上的批紅隐約重了幾分,批好的折子也像是含着怒氣般随手一放。
陸清悅顫顫巍巍坐在他的腿上,時不時伸手去碰一碰避子湯,看看涼了沒。
燕聿看着她的手,又冷眼瞥了瞥避子湯道:“呵,就這般迫不及待?”
宮裡想留下龍種的女子多得是,她倒好,次次都要喝下苦得要命的避子湯。
一開始,他還覺得她很識相,現在,他真是又氣又無可奈何。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性子還挺烈,不然那時候也不敢刺殺他。
若是強硬逼她,按她的性子,他怕把她逼折了。
何況,他也不愛玩那些強制的手段,沒有意思。
好不容易有個合心意的,他想好好養着,慢慢等她真心實意地留在自己身邊。
明明之前已經開始有些乖了,床第之事也沒那麼抗拒了。
偏偏在這件事上,她不肯退一步。
陸清悅的手吓得一縮,燕聿合上折子一扔,再用力些,折子就能将避子湯打掉了。
避子湯,危。
等避子湯涼了些,陸清悅端起來一口氣喝光了。
燕聿盯着她的臉,陸清悅被吓住了,嗆了嗆,她伸手捂着嘴,低聲咳了咳。
可能是苦得厲害,她咳出了淚花,委屈地靠着燕聿的兇口,掉起了眼淚。
燕聿擡着她的下颌:“哭什麼,這不是你要的麼?”
陸清悅眼淚流了滿頰,讨好地仰着臉蹭了蹭他的頸邊。
燕聿送了一顆甜果,按進她嘴裡。
陸清悅咬着甜果,止了眼淚,埋入他的懷裡,噙着眼淚的水眸,落了幾縷淡冷。
入夜後,燕聿抱起陸清悅,親自将她送了回去。
燕聿與影十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紅棉和綠玉一見到她回來了,高興之餘,又大大松了一口氣。
“夫人,你去哪裡了,可擔心壞我們了。”
她能去哪兒,隻去救了個駕罷了。
可惜這件事不能光明正大拿到明面上說。
不過,這對她自己來說,也是有利的。
陸清悅坐了下來,問道:“今日沒發生什麼事吧?”
綠玉回答:“就是老夫人又發賣了幾個人,除此之外,沒有别的事情發生。”
陸清悅輕輕歎了歎:“那就好,對了,過些日子就是娘的忌日了。”
言及此,紅棉和綠玉情緒也有些低落。
陸夫人待下人是極和善的,紅棉和綠玉都很喜歡她。
可這麼好的人卻天妒紅顔,早早地撒手去了。
紅棉:“跟往年一樣麼,要不要增添些什麼?”
陸清悅極輕地搖了搖頭:“不用。”
娘親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年娘親的忌日,陸清悅都會回去,與陸回一起去祭拜。
今年也不例外,陸清悅一早派人去跟王氏說了。
收拾妥當,她上了馬車往陸府去,陸府的馬車也已經等在外面。
陸清悅掀開簾子:“爹爹呢?”
“老爺在馬車上了。”
同行的還有胡承以及胡承的幾個小徒弟,他們見了陸清悅,高高興興喊着小姐。
在陸府,所有下人都還喊她為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