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下令，全軍鼓起士氣，将先前的窩囊氣全都撒出來。

　　南玳軍沒想到北陳軍突然不管不顧了，那一仗被打得措手不及，幾近全軍覆沒。

　　同樣的戲碼用多了就不管用了，雖然距離隔得遠看不真切，可多觀察幾次下來蘇壽就知道，那不是華瑩。

　　劉雍何其謹慎的一人，又怎會用真的人質。倘若人質沒了，籌碼就沒了。

　　後來南玳軍中又傳出關于武王妃的消息。

　　說是武王妃被困于軍營裡，成了營妓，每日都得供将士們玩樂，讓将士們也嘗嘗這北陳武王妃的滋味。

　　北陳軍中為此非常震怒，揚言兩軍對戰卻以一女子為質，以淩丨辱女子為樂，南玳想拿女子成為取勝的籌碼，簡直卑劣又下作！

　　南玳的将便是此等無恥之将，兵便是此等下流之兵，簡直叫天下人恥笑！

　　這番罵聲下來，罵得南玳軍沒了那麼嚣張的氣焰。

　　畢竟兩國百姓們可都看着，這着實不是什麼光彩手段。即便将來徹底勝了這場戰争，這一段也會為後世所诟病。

　　夜裡，蘇壽準備離營。

　　抱劍勸阻不住，好在消失了多日的謝不若風塵仆仆地回來了。

　　兩人面對面，誰都沒責備誰。

　　謝不若問他：“上哪兒去？”

　　蘇壽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謝不若道：“劉雍巴不得你去。”頓了頓，又道，“但如果是華瑩，她估計不會想你去。你要是被擒了，可沒上次那麼好的運氣。想想上次，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你換回去。”

　　蘇壽問：“你可有她的消息？”

　　謝不若道：“就是趕回來通知你，她暫時沒事，既沒有被挾于陣前，也沒有被淩丨辱。劉雍尋了處地方，把她軟禁起來了，他想要用她來對付你。”

　　上次營地被襲，謝不若本是緊緊護在華瑩前面的，可怎想她被身邊那婆子給偷襲了，謝不若發現以後，一直在後面追蹤。

　　隻是以他一人之力無法與南玳兵将抗衡，所以一直于暗處跟蹤。

　　謝不若又道：“她善于周旋，知道怎麼自救，她也比誰都清楚身處逆境該怎麼活。”

　　蘇壽聽了他的話，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來，深吐一口氣，似乎也沉了下來，道：“謝不若，她交給你。”

　　謝不若道：“我今晚就會回去。”

　　蘇壽道：“你我傳訊，用地蛇九霄分舵以往的訊号。”

　　地蛇九霄是南玳的組織，用他們的記号是最安全穩妥的。

　　但各個分舵的記号都不相同，兩人商議出一套隻有彼此才懂的暗号。

　　當晚謝不若就又匆匆返回敵城了。

　　華瑩雖被困于院中，但外面的傳言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與她一起的大娘如今是劉雍的人，還是将她的生活打理得妥帖。兩人相處得也甚是平和。

　　大娘本以為華瑩會對她責打怒罵，然而卻一句責備的話語都沒有。

　　大娘道：“華大夫是個心兇寬廣之人，若是怪我恨我，我也受着。”

　　華瑩道：“我怪你有何用。我便是将你打死，于我無好處，于劉雍也無太大損失。人各為主，立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