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後，戲班子的人捧着鑼盤過來，華瑩往上面放了一塊銀子，那人連連道謝。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戲班子的人要來收台下的闆凳了，華瑩和蘇壽方才起身離開。

　　兩人一路走着往王府回。

　　隻不過後來在路過某丨處街巷口的時候，蘇壽腳步忽然一頓，華瑩便也跟着停了下來。

　　她見他正看着巷子口裡面，她便也轉頭看去。

　　裡面昏黑一片，外面街上又嘈雜得很，要是耳朵不尖眼力不好，根本發現不了裡面的貓膩。

　　很顯然，蘇壽從這裡經過，裡面的動靜壓根瞞不過他去。

　　華瑩也是駐足仔細聽，才聽見一絲裡面的動靜，似乎是微微的喘丨息聲。

　　她覺得這喘丨息聲有點異于平常，再定睛仔細一看，才依稀見得夜色中有人影，正在那牆邊重疊着。

　　華瑩眉頭一跳，這多半是撞了人的好事了。

　　她看得不甚清楚，隻能大緻揣測，那兩人似在親吻，彼此相擁，親密無間。

　　應是這良辰美景，讓他們得了機會，在這無人之地互訴衷腸。

　　她看不真切，可以蘇壽的眼力，恐怕看得個明明白白的。

　　不好煞了人家風景，華瑩拉了拉蘇壽，就要叫他走。

　　然，兩人還沒來得及挪步子，就聽見巷子裡的喘丨息聲裡突然又傳來一聲嬌呼。

　　一道人影模模糊糊地将另一道人影抱了起來抵在了牆上。

　　兩人幹柴烈火，那低低的嬌嗔都變得百轉千回，婉轉柔媚。

　　華瑩拽着他就走，一直走到下個街巷口方才放慢腳步。

　　可當晚回去以後，她就覺得這家夥明顯不對勁了。

　　他總是盯着她看，看着看着眼神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華瑩知道，他定是受了巷裡那雙男女的影響。

　　他看她的那種眼神，就是莫名想把她吞了一樣的眼神。

　　那幾日，華瑩走哪兒都能感覺到背後被那眼神給饧着。

　　這家夥，在某些方面一點都不瘋，哪用得着人引導，隻要他一沾染接觸，自己都能開了竅。

　　于是，華瑩默默地把宮裡太後塞給她的那些不可描述的冊子全都藏到了箱底，生怕被他看見，保準立馬學壞了去。

　　蘇壽雖對她沒有行動，可俨然就跟貓見了魚、狼見了肉似的，一旦惦記上了，就随時随地都惦記着。

　　終于，華瑩在他的眼神攻勢下實在難以自在，晚間兩人一同坐在床邊的時候，她便開口道：“是不是不讓你試試，你是不會作罷的了。”

　　蘇壽不語，直勾勾地盯着她紅潤的唇。

　　華瑩被他勾得莫名，心口微熱，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若無其事又緩緩道：“你我已是夫妻，那樣的事，倒也做得。”

　　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所以當蘇壽緩緩靠近過來時，她微微坐直了腰身，沒有閃躲，盡量鎮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心裡想着，當了夫妻，這男女之間的親密就是避免不了的。她盡量往簡單了想，男女之事無非就是那麼回事。

　　隻是當他呼吸與自己糾纏在一起時，她又自我催眠地想：親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他的唇與她唇瓣相貼時，華瑩頓了頓，然後什麼都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