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死之前，也得拉上你這個墊背的，也要把你扒皮拆骨、碎屍萬段！”

　　“你這個死胖子，比豬還肥，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就你這樣的人當皇帝，南玳不亡國才怪！”

　　“昏君，暴君，你才該千刀萬剮！”

　　“南玳都是被你給禍害成這樣的！”

　　“你也不聽聽，宮裡宮外，誰不咒着你死！你居然還想殺我們！”

　　随着他們一湧而入，不離起不了身，隻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向潮水一樣朝他撲來。

　　他又慌又怕：“阿慈！阿慈！快去叫禁衛軍來護駕！”

　　“别說禁衛軍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他們積怨已久，此刻寝宮裡是怨氣沖天。

　　華瑩隻能往邊上站，還有宮人對她言辭警告道：“阿慈，我們奉勸你，休要多管閑事！我們隻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想連你也一起報複！”

　　華瑩并未有動作，隻道：“我不阻止你們，隻是我聽說他曾親手殺了武王妃的徒弟，武王妃極其恨他，恨不能親手将他了結。

　　“我想說的是，你們可以出口惡氣，但最好留他一命在，也好拿去與武王做個交換，他會放你們大家一條生路。”

　　有宮人聽進去了，道：“阿慈說得有道理，我們先把他痛打一頓，留他一口氣，再拿去換我們一條生路！”

　　“走開！都走開！一群狗奴才，你們反了天了！”不離驚恐的叫嚣，“誰敢動朕，不得好死！”

　　可很快，他那些謾罵和詛咒，統統淹沒在了宮人們的拳頭聲和唾罵聲中。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把整個床榻都圍滿了。

　　裡面的人打過了，就換外面的人來打。

　　華瑩在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幕，謝不若不知何時倚在門邊挽着手陪着她一起看。

　　謝不若問她：“看到這一幕，心裡痛快了嗎？”

　　華瑩道：“他隻是在受他該受的，我痛快與否不重要。”

　　從裡面換出來的宮人不解氣，還想再上前去補兩腳，他們看見華瑩如此平靜，道：“阿慈，雖說你在他身邊伺候得最久，可他也讓你受了不少罪。你要去打他兩拳踹他兩腳嗎，過了今天可就沒這機會了。”

　　華瑩道：“我就不了，我隻負責管他的死活，莫要真把他打死了。”

　　宮人很不理解道：“阿慈你究竟怎麼想的？事到如今，你還想救他？”

　　華瑩道：“畢竟就他現在而言，活着可比死了辛苦得多。”

　　宮人道：“也罷，反正也要拿他去向武王換條生路。”

　　當天晚上，這寝宮裡人潮湧動，伴随着不離的慘叫聲，久久盤旋不散。

　　宮人們得以洩憤，但也非常克制，最終留了不離一口氣。不然照他們的怨怒，恨不得把他揍成肉泥。

　　等宮人們陸陸續續地散去後，華瑩可見，床榻上的不離的光景是慘不忍睹。

　　他有進氣沒出氣，連叫都再叫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