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時間中,林白就帶着道子餘幽、溫老等一群九幽魔宮武者在鳳凰谷裡遊玩。
真正意義上做到了……遊山玩水這四個字的真意。
林白等人是玩開心了,但此刻卻有人急死了。
這日林白和道子餘幽等人正在鳳凰谷内最有名的“落仙瀑布”遊玩,鳳凰谷的武者急沖沖便來找到了他。
“林白帝子,我鳳凰谷宗主有請。”
林白和溫老掃了一眼前來報信的鳳凰谷武者,見他神情慌張,眼神焦急,他與溫老對視了一眼便知道鳳凰谷坐不住了。
“知道了,勞煩帶路。”
林白沒有選擇拒絕,直接答應下來。
畢竟他目前做客鳳凰谷,既是客人,又帶着目标來的,自然不能拒絕主人家的邀請。
在跟随鳳凰谷武者前往議事大廳面見鳳凰谷宗主的時候,溫老則是在身邊低聲說道:
“帝子,看來鳳凰谷已經察覺到我們的人馬了。”
“估計現在鳳凰谷也比較慌亂。”
溫老深吸口氣,盡量将所有消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好讓林白等會與鳳凰谷宗主交鋒之時取得優勢:
“根據我們的情報。”
“在魔宮對純陽宗下手之時,純陽宗不堪重負立刻便向鳳凰谷求援了。”
“作為同盟的盟友,鳳凰谷面對純陽宗的求援自然不可能不答應。”
“所以鳳凰谷調遣了一部分武者前往純陽宗馳援,雖說人數不多,但其中也包含衆多高層次的武者。”
溫老想了想又說道:
“這雖然并不能完全撼動鳳凰谷的根基,但必然也讓他們的實力大打折扣。”
“所以此刻看見九幽魔宮強者在鳳凰谷首府疆域周圍活動,他們心底必然也是很慌亂的。”
林白微微點頭,理解到溫老的言外之意:
“我明白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
跟随在鳳凰谷武者背後,他帶着林白等人直接飛渡而去,來到鳳凰谷的議事大廳。
鳳凰谷宗主和一群長老早已經入座等候,瞧見林白和溫老等人走了進來,都是紛紛側目看去。
林白特地捕捉了一下他們臉上的表情和細微變化,瞧見這些長老和鳳凰谷宗主的面色都是很不好看。
顯然是被九幽魔宮的舉動突然吓到了。
“林白帝子,請就坐吧。”
林白帶着溫老和一群九幽魔宮武者徑直站在大廳中心,鳳凰谷宗主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林白等人落座。
“不必了。”
林白一改往常溫和的态度,語氣突然強硬起來,婉拒鳳凰谷宗主的邀請之後,就站在大廳之内。
此刻,鳳凰谷宗主立刻便感知到林白身上的氣息變化。
雖說他站在下方,鳳凰谷宗主坐在主位,屬于居高臨下俯瞰着林白,但唯獨站在下方的林白,卻有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
彷佛他才是這片大地的領主,是鳳凰谷的宗主。
這番氣息彌漫而出,不僅僅讓鳳凰谷宗主感到詫異,也讓在座鳳凰谷的長老們面色更加的陰沉起來。
“至尊相還是挺好用啊!”林白偷偷瞧見他們臉上的氣息變幻,心底不由得笑了一聲。
這有一部分是因為林白是九幽魔宮帝子的自信,當然更加重要的還是……林白偷偷釋放了一絲至尊相的氣息,立刻使得他的氣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白說了一句“不必了”之後,婉拒鳳凰谷宗主的邀請,便直接開口說道:
“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宗主大人,您覺得?”
林白笑着對鳳凰谷宗主說道:“事到如今,再拖延下去也是無用。”
鳳凰谷宗主坐在主位上的身體微微前傾,擰起眉頭做出了傾聽的狀态:
“林白帝子此話何意啊?”
林白微微笑了一聲,邁步在議事大廳内環視了一圈,直接了當的說道:
“那既然如此,我有話就直說了。”
“其實我這次前來,是代替魔宮向鳳凰谷下戰書的!”
說話間,林白從懷中摸出了一封書信,封皮上用龍飛鳳舞寫着兩個字:
“戰書!”
瞧見此物,鳳凰谷宗主和鳳凰谷長老頓時都面色大變,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白卻并沒有着急将戰書交給鳳凰谷宗主,就這麼拿在手中,慢慢說道:
“純陽宗和鳳凰谷沆瀣一氣,趁着魔宮腹背受敵之時,打算背刺。”
“魔宮剛剛重建山門,的确是需要周旋于北域和魔界東域鼎盛勢力之間,的确沒有時間來收拾純陽宗和鳳凰谷。”
“但如今随着北域和東域在邊疆上的問題得到初步解決,楚國和萬聖山的注意力都被南域吸引走。”
“魔宮認為時候解決七夜神宗疆域内部的矛盾了。”
林白拿着“戰書”看向鳳凰谷宗主,輕笑着說道:
“鳳凰谷和純陽宗做的那些事情,難道還需要我直言嗎?”
鳳凰谷宗主聞言頓時掃了一眼其他的長老們,瞧見諸位長老都沉默不語,他深吸了口氣,用求确定的口吻問道:
“林白帝子說這些話,我就搞不懂了。”
“什麼叫純陽宗和鳳凰谷做的那些事情?”
“鳳凰谷一直對魔宮忠心耿耿,從未生出背叛之心。”
鳳凰谷宗主說到這裡,忽然提起氣勢,剛正不阿的說道:
“您雖然貴為魔宮弟子,鳳凰谷屬于魔宮麾下,您作為‘上使’來訪,我鳳凰谷以禮相待。”
“而且鳳凰谷聖女紀若慈被林白帝子邀請去九幽魔宮做客,說是邀請,但似乎我聽說在他們答應之前,他們幾乎被林白帝子的手下打得半死!”
“以上種種,我鳳凰谷沒有做對不起魔宮的事情,反而是魔宮有愧于我鳳凰谷。”
鳳凰谷宗主咬定牙關,低聲說道:
“林白帝子口口聲聲說我鳳凰谷背叛了九幽魔宮,那不知道林白帝子是否能拿出證據證明?”
“如果林白帝子拿不出證據證明,那就别怪本座上書魔宮長老議會,我要狀告林白帝子誣陷!”
鳳凰谷宗主一點都退讓,指着林白冷聲喝道。
真是軟硬不吃的主兒啊!……林白忽然感覺到些許的頭痛。
他不怕真刀真劍與敵人厮殺,最怕的就是鳳凰谷宗主這種人,軟硬不吃,恪守底線。
鳳凰谷宗主很聰明,他很清楚……隻要他咬定牙關堅持認為鳳凰谷并沒有做出背叛九幽魔宮的事情,那麼九幽魔宮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鳳凰谷宗主說出這些事情後,心中也是在打起算盤,腦筋急轉瘋狂思考着過往的一切:
“鳳凰谷和純陽宗雖然是同盟關系,但表面上做出來的事情,都是由純陽宗為主。”
“雖說明裡暗裡我們的确在針對九幽魔宮,但我們鳳凰谷并沒有露出什麼馬腳。”
“就算有幾件事情比較嚴重,我後續也派人掃幹淨了線索,魔宮沒有那麼容易拿的出證據。”
“就算魔宮能拿出證據,也不至于定鳳凰谷死罪!”
鳳凰谷宗主心中不停地思量着對策,同時又感到些許的慶幸:
“還好在與純陽宗同盟之時,我們都是以純陽宗為主。”
“就算九幽魔宮追究下來,我們鳳凰谷也有足夠的說法給魔宮一個交代。”
“再不濟,魔宮非要追究過錯,我鳳凰谷頂多就是一個從犯而已,定不了死罪!”
鳳凰谷宗主軟硬不吃,讓林白有些難辦。
最重要的是……在過往九幽魔宮收集的情報之中,鳳凰谷的确是幹幹淨淨,至少是九幽魔宮密探沒有找到鳳凰谷對九幽魔宮不利的事情。
林白稍微愣了一下,而後笑哈哈道:
“那這麼說,我是誤會鳳凰谷了?”
“純陽宗做的事情,與鳳凰谷一點關系都沒有?”
鳳凰谷宗主立刻沉着臉說道:
“純陽宗做的事情,也不完全與我們鳳凰谷沒有關系。”
“當年。”
“我們鳳凰谷和純陽宗同時接到來自于魔宮的命令,讓我們協助魔宮重建山門。”
“為此,我們鳳凰谷和純陽宗多次秘密聯絡,至今為止都保持着密切的聯系。”
“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魔宮的重建山門!”
“鳳凰谷的心,天地可鑒!”
林白聽見這些話,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
鳳凰谷宗主這些話幾乎将全部的過錯都推到了純陽宗的身上。
他們與純陽宗合作對抗九幽魔宮的事情,被他甩得幹幹淨淨。
他将鳳凰谷完全塑造成了一個弱勢方,一個被“純陽宗蒙騙”的受害者。
他話中的意思,用通俗易懂的解釋便是:我們鳳凰谷的确與純陽宗屬于同盟,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為了幫助魔宮重建山門。
而且我們都是以純陽宗為主,至于純陽宗在做什麼,那鳳凰谷完全不知道。
林白聞言便點頭說道:
“哎呀,那真是誤會鳳凰谷了。”
“還請宗主大人和鳳凰谷的諸位前輩,切勿責怪晚輩。”
“晚輩年幼無知,做事沖動,還請諸位前輩恕罪!”
林白笑着拱手向鳳凰谷宗主和各位長老緻歉。
聽見林白的道歉後,鳳凰谷宗主和長老們臉上表情緩和了許多,皮笑肉不笑擠出一絲笑容,沖着林白拱手回禮。
鳳凰谷宗主見狀便問道:
“說到這裡,我還想問問林白帝子,為何屬于九幽魔宮的軍隊突然會出現在鳳凰谷的首府疆域之内?”
“這件事情,林白帝子千萬别說你不知道,我可不相信這種話!”
鳳凰谷宗主頓了頓,盯着林白說道:
“本次進入鳳凰谷領土之内的九幽魔宮強者,至尊道果和混沌道果境界武者加起來都超過十多人,并且随行還有魔宮的‘噩夢軍團’。”
“他們該不會是迷路了,才走進鳳凰谷的領土吧?”
林白見狀也沒有隐藏,反而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宗主大人,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其實我這次來是向鳳凰谷下戰書的,我們以為鳳凰谷和純陽宗一樣,背叛了魔宮,所以我們打算下戰書,正式與鳳凰谷開戰!”
“既然要開戰了,那自然要打得鳳凰谷一個措手不及。”
“恰好此刻……”
林白腦海中的思緒正好慢慢成型,緩緩對鳳凰谷宗主說道:
“此刻純陽宗受難,鳳凰谷派兵增援,導緻鳳凰谷内部高層武者并不算多。”
“此刻不正是偷襲鳳凰谷的好時候嗎?”
“所以……我就先一步帶着一部分九幽魔宮強者來到鳳凰谷之内,作為内應。”
“而其他幾位至尊道果境界武者,則是帶着噩夢軍團,悄悄前往鳳凰谷首府疆域。”
“到時候,隻等我一聲令下,我們雙方人馬裡應外合,定能打得鳳凰谷措手不及。”
計劃是好計劃!……鳳凰谷宗主心底微微認同的點了點頭,同時又問道:
“林白帝子敢做出這樣的計劃,當真認為我們鳳凰谷毫無還手之力嗎?”
“就算我們增援了一部分武者前往純陽宗,但鳳凰谷畢竟是傳承幾萬年的頂尖勢力。”
“憑林白帝子和那幾位至尊道果境界的高手,短時間内也拿不下鳳凰谷吧!”
林白似乎早已經料到鳳凰谷宗主會這麼說,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幾位至尊道果,十幾位混沌道果,的确難以在短時間内拿下鳳凰谷。”
“可如果再加上一位大神通者呢?”
嘶!……聽見這話,鳳凰谷宗主和在做的鳳凰谷長老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神通者這四個字,令他們靈魂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鳳凰谷宗主陰沉着臉說道:
“根據魔界和靈界的規矩,大神通者不能随意幹預紛争!”
林白笑道:“是嗎?那請問這條規矩是誰規定的?”
呃……鳳凰谷宗主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林白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不過随着他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沒有誰來規定這件事情。
林白笑着聳了聳肩,說道:
“對嘛。”
“宗主大人也知道,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沒有主要制定規則的人,隻不過是各位大神通者們之間默契選擇遵守而已。”
他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語氣和目光都變得銳利起來:
“既然沒有人規定,那麼願不願意遵守這個規矩,就是大神通者們自己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