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79章 好戲
一旁的嬷嬷見到皇後的笑容不簡單,便躬身上前,問道,“娘娘可要召那瘋婦來見?”
皇後斜睨了那嬷嬷一眼,“你也知是瘋婦,領到本宮面前來做什麼?”
說着,皇後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冷笑,“倒是許久不曾見過小公主了。”
聽到這話,嬷嬷瞬間會意,當即便沖着皇後行禮,道,“奴婢這就去召小公主來見。”
說罷,便是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喬念剛剛放下手中的事務,便見一名小太監匆匆趕來,“喬院使,喬院使!出事了!”
喬念臉色微變,心裡卻清楚,定是林夫人出了事。
心下明明跳動得厲害,卻還竭力做出一副淡漠的樣子來,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小,小公主……”那太監氣喘籲籲,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整。
喬念不由得皺了皺眉,“小公主怎麼了?好好說。”
“小公主在經過德貴妃寝宮的時候,不知為何忽然哭鬧不止,哭聲驚了如今住在貴妃寝宮裡的貴人,那貴人便沖了出來,将小公主擄走了!”
住在德貴妃寝宮裡的貴人,不就是林夫人嗎?
喬念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眼前這個滿是焦急的小太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是個面生的,從前并未見過,又或許隻見過一兩面,以至于,她并不清楚這小太監到底是哪個宮裡的人。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小太監匆匆跑來此處,必是有人指使的。
而指使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皇後。
說什麼小公主忽然到了貴妃寝宮便哭鬧不止,且不說小公主好端端地為何就到了貴妃的寝宮外,單說這突然的哭鬧不止,隻怕也是刻意為之。
為了什麼?
自然是為了讓她過去。
自昨日知曉林夫人被接進宮之後,喬念一直表現得很淡漠,但如今看來,皇後是逼着她不淡漠了。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我去看看。”
聽到這話,小太監明顯表露出了一絲竊喜。
卻很快又恢複成焦急的模樣,點頭哈腰的跟在喬念身後。
不多久,二人便到了德貴妃生前的寝宮。
這裡,與之前并沒有什麼區别。
看上去像是日日都在清掃。
唯一不同的是,喬念一進寝宮,便聽到了有人在唱着小調。
太過熟悉了。
是她從小聽到大的那首。
而不遠處,一群宮人正仰着頭,齊齊看着屋頂。
喬念便也順着衆人的視線看去。
就見,那黑瓦的屋檐之上,林夫人竟是抱着小公主,輕輕哼唱着。
又宮女見到喬念來了,忙是迎了過來,“喬大人您可來了,您快讓林夫人下來吧!她抱着小公主坐得這樣高,摔下來是要出人命的呀!”
“是啊喬大人,您快想法子讓林夫人下來吧!”
林夫人此刻就坐在屋檐之上,雙腳不住地晃蕩着,看上去真像是随時都會掉下來一般,很是危險。
喬念也的确是被吓了一跳。
可,不對勁啊!
她瞪向一旁的宮女,冷聲喝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公主的?這麼多人,怎麼能叫她被一個得了瘋病的人搶去?”
宮女顯然沒料到喬念來這兒第一件事不是擔憂小公主,而是責問他們,一時間,有些無措。
還是跟着喬念而來的小太監焦急道,“喬大人有所不知,林夫人瘋起來六親不認,誰都攔不住,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勸林夫人下來,确保小公主的安危。”
聞言,喬念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現在知道要确保公主的安危了?林夫人搶小公主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貪生怕死,她再瘋,還能殺了你們不成?可若是小公主被摔,你們覺得,你們有幾個腦袋賠的?”
一番話,驚得一群人都瑟瑟發抖。
但那小太監還是一句話,“喬大人所言極是,但眼下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當然是确保小公主的安危!還不速速去叫禁軍來!”
喬念一聲喝令,令得小太監也是一愣,隻覺得這喬大人是絲毫都不照着他們預料的辦事。
可喬念的話無可辯駁,便隻能朝着一旁的宮女示意,叫她去喚了禁軍。
而就在這時,屋檐之上的林夫人忽然搖了搖。
隻惹得底下的宮人們連連驚呼。
“啊!要摔了!”
“這可怎麼辦啊!”
“喬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啊!”
喬念的心中滿是惱怒,當即便是沖着衆人喝道,“都住口!人爬得這樣高,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出了事,不會找禁軍,難不成連皇上皇後都不知怎麼通知嗎?這宮裡到底是什麼人做主,你們都忘了不成!”
說罷,便是惡狠狠地看向一旁的小太監,“倒是知道去禦醫院尋我!怎麼?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能上天入地,飛上去将人帶下來?混賬東西!”
小太監被這一番質問,一時竟也心慌了下。
卻還是支吾着道,“奴,奴才是想着,喬大人好歹與林夫人是母女,而且林夫人抱着小公主的時候,口口聲聲都喚着‘念念’,所以奴才想着,喬大人能将林夫人勸下來。”
“勸?”喬念冷笑出聲,“你方才口口聲聲說林夫人發了瘋,眼下又要我勸她,你是覺得我有天大的本事三兩句話就能治好了一個人的瘋病?還是覺得,發了瘋的人,是能聽得懂旁人說話的?”
連番的質問,終于讓小太監承受不住了。
當即便是地低下了頭,“奴才有罪。”
“跪下!”喬念冷聲厲喝,“跪到皇後娘娘來為止,我倒要看看,你這樣沒眼力見的蠢笨奴才,能有個什麼好下場!”
聞言,小太監忍不住咬了咬唇,心有不甘。
可喬念身為禦醫院院使,好歹是朝廷正兒八經的官職,地位遠在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身上。
一時間,那小太監之後跪了下來。
就在這時,外頭卻是響起了一陣通傳。
“皇後娘娘駕到……”
喬念轉過身看向門口,便見那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緩緩而來。
嗯,主角總算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