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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6章 沈天予396(天予)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6778 2025-10-21 00:59

  那男人眼神微微一變。

  沈天予本來隻是使個“兵不厭詐”之計,故意詐他。

  可他微變的眼神出賣了他。

  沈天予高高在上,目光銳利俯視着他,“我們是不會殺宗稷,因為要以宗稷為餌,捉宗鼎,但是會殺宗鼎。因為連續作戰,已造成多人傷亡,且是惡劣的群體性事件,已達到判死刑的标準。若不是我看出你不是宗鼎,被帶回去,你隻有死路一條。宗鼎連你父親都想殺,何況是你?”

  男人垂着眼皮,不語。

  沈天予道:“你是宗鳴。”

  男人眼皮倏地一擡,眼露詫異,仿佛在問,你怎麼知道?

  他的身份極隐秘,從不和宗鼎同時出現在人前。

  且他常年住在國外,平時用的是英文名,鮮少有人知道他的中文名。

  隻觀面相,是算不出名字的,看生辰八字,也很難算出他的名字,沈天予是推測出來的。

  宗訚一族取名都取得非常大,宗稷,社稷的稷。

  宗鼎,鼎通頂。

  封建王朝的世家大族,多用鐘鳴鼎食代指。

  這位要麼叫宗鐘,要麼叫宗鳴,鐘同終,宗稷不可能給他取名宗鐘,“宗食”難登大雅之堂,他隻能叫宗鳴。

  沈天予道:“宗鳴,你懷中這女嬰,既不是你的女兒,也不是你的親人,隻是一個道具,用來博同情分的道具。”

  被猜中,宗鳴又是眼神一驚。

  “你身上的衣服是宗鼎穿過的,表也是,所以你身上才有他的氣息。他讓你做餌,是想金蟬脫殼不假,還想借我們的手除掉你。為什麼要借我們的手除掉你?因為他一直對你心存忌憚。”

  宗鳴閉上眼睛。

  沈天予知道,他又猜對了。

  心計深者,必多疑,是容不下兄弟的,尤其是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親兄弟。

  見狀,沈天予步步緊逼,“你想和他兄友弟恭,他卻想借刀殺你。”

  宗鳴突然睜開眼睛,“夠了!”

  沈天予追問:“宗鼎在哪裡?”

  宗鳴眼神僵硬,眼白泛紅,眼底滿是被背叛的隐怒。

  他右手擱在腿上,手指用力摁着褲子,“我不知道。”

  沈天予掃一眼他的手,“我們此行目的隻為宗鼎,抓住他,自然會放了你。”

  他垂眸細觀他的臉,“觀你面相,你命中并無殺戮。”

  宗鳴一手攏住那女嬰,另一隻手緩緩擡起,捂住臉。

  茅君真人并未将他五花大綁,隻點了他腿上的穴位,讓他無法行走。

  沈天予望着他微微顫抖的手,“你妻兒在宗鼎手上。他推你出來當擋箭牌,借口保護你的家人,卻是以你家人為人質。”

  宗鳴臉仍舊捂着,隻下颔上的皮肉詭異地收了收。

  顯然他在用力咬唇,努力克制情緒。

  沈天予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個宗鼎當真是狡猾。

  一個連親兄弟和親爹都敢利用的人,簡直無敵!

  因為他沒有人性。

  沒有人性的人,是最可怕的。

  手機突然響起。

  是元伯君打來的。

  沈天予接聽,走到一旁。

  手機裡傳來元伯君喜悅的聲音,“聽說,你捉到了宗鼎?速速派人,把他送回國,我要親自審問他!送時,記得加派人手,别讓他跑了!”

  沈天予知道,這是元伯君暗中派來保護他或者盯梢的人,傳達的消息。

  沈天予聲音平靜,“捉到的是宗鳴。”

  “宗鳴是誰?”

  “宗鼎的雙胞胎兄弟。”

  元伯君語氣失望,“又讓他跑了?”

  “對。”

  沈天予是自家孫女婿,元伯君沒必要在他面前端着,罵道:“這個畜生!太狡猾了!”

  “各部門都詳細查查,說不定内奸已潛入多年。我元峻姨父日理萬機,有所疏漏在所難免,你要多幫忙,不要成日高高在上,看不到民間疾苦。”

  元伯君噎住。

  臭小子見縫插針地教訓他。

  本想收了他,輔佐元家人,沒成想,卻給他自己請了個祖宗,動不動就教訓他。

  元伯君道:“别隻知教訓我,你倒是,快點把宗鼎抓住。”

  “不放心我,你大可派人來抓。”

  元伯君憋得嗓子眼直冒火。

  事發在泰柬邊境,他不能貿然派兵前去,會涉及國際糾紛。

  他掐斷電話。

  怼了他一頓,沈天予心裡舒暢點了。

  折騰半天,卻抓了個赝品回來,擱誰不窩火?

  沈天予對衆人道:“你們都去休息,我在這裡審他。”

  衆人紛紛回房,房中隻剩下幾人。

  宗鳴腿上的女嬰可能是餓了,突然啼哭起來。

  她長得白白嫩嫩,哭起來十分可憐。

  沈天予英挺劍眉輕折,暗暗告誡自己,這是宗鼎的計謀,不該對她心軟。

  可是她一直哭個不停。

  顧謹堯道:“我帶她出去,先喂她喝點粥,再派人去買袋奶粉。”

  沈天予阻止,“不可。她的頭發、衣服、鞋子上都有可能有毒或者有機關。阿堯爺爺,您先回房,我來處理。”

  顧謹堯颔首,掃一眼那女嬰,轉身走出去。

  女嬰仍舊啼哭。

  繼續審問宗鳴的事,是沒法進行下去了。

  沈天予回眸看向荊鴻,“你一直不走,有何高見?”

  以前看他外形,覺得他悶,或者悶騷。

  這幾日處下來,沈天予發覺,這道士屬藕的。

  外表悶,内裡全是眼,心眼多得像蜂窩煤。

  荊鴻看向宗鳴,“殺了他,将他懸于高處,讓宗鼎知道,我們已識破他的詭計。”

  沈天予輕蹙劍眉,暗道這道士看外表仁厚,心卻挺狠。

  宗鳴臉上并無殺戮之氣,罪不至死。

  荊鴻回:“并不是真殺。用假死之術,讓他假死,将屍體懸于高處,亂宗鼎之心。他和宗鼎長得一模一樣,也能亂宗鼎手下人的心。到時群龍無首,軍心必大亂,宗鼎勢必要站出來平複軍心。就怕他不露面,一旦他露面,我爺爺必能活捉他。”

  沈天予微微颔首。

  果然山人也有妙計。

  以前是他低估這山野道士了。

  幸好他是純陽男命,隻能娶白忱雪那種純陰女命,否則他得想辦法把他支走,支得離元瑾之遠遠的,歪心眼太多了。

  沈天予道:“事不宜遲,你現在就給他施以假死之術,打宗鼎個措手不及。”

  荊鴻朝宗鳴走過去。

  被親兄弟設計背刺,宗鳴已然絕望,眼中并無慌亂之色。

  那女嬰比他緊張得多。

  她兩隻小手緊緊抓着宗鳴的衣服,咧嘴沖荊鴻放聲大哭,眼睛鼻子哭得紅紅的。

  若放在平時,荊鴻會強行把她挪開。

  可是突然想到白忱雪二十四年前,也是這麼大的小女嬰,他動了恻隐之心。

  他扭頭對沈天予道:“你想辦法把那女嬰挪開。她身上即使有暗器或者毒,依你的身手能躲開。”

  挪的話,勢必要強行拉扯。

  沈天予可以打女賊、女寇、女間諜,卻沒辦法對一個小女嬰動手。

  沈天予道:“你來吧。我答應過我妻子,結婚後,除了她,不碰任何異性。”

  荊鴻噎住。

  這理由找的,太牽強了!

  頓一下,荊鴻說:“我也答應過雪雪,除了她,不碰任何女性,女嬰雖小,但也是女性。”

  沈天予睨他一眼,他和白忱雪壓根到不了這種程度。

  說什麼道士和尚不打诳語,這位是張嘴即來。

  沈天予手朝他兜中一指。

  他兜中手機滑出來,落到沈天予手中。

  沈天予隔着袖子握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指解了鎖,找到白忱雪的手機号,撥過去,道:“白姑娘,你答應過荊鴻,不讓他碰任何異性嗎?”

  一頭霧水,白忱雪本能地答:“沒有啊。”

  沈天予眸光淡淡看向荊鴻,那意思,撒謊被揭穿,丢人嗎?

  荊鴻絲毫不窘,高興地沖手機喊:“雪雪,你終于肯理我了!”

  白忱雪被他麻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發信息肉麻一下就罷了。

  還當着沈天予的面,雪雪長雪雪短地喊。

  沈天予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這心眼比蜂窩煤還多的臭道士利用了,成了他倆的助攻。

  惡戰當前,還不忘見縫插針地談戀愛,天下怕是隻有茅山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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