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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1章 沈天予441(天予)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5669 2025-11-15 04:22

  可是已經晚了。

  隻見沈天予腳下舊磚瞬間松動,噗地一聲,整塊地面疾速往下塌陷!

  床上的荊戈連人帶床和他同時往下墜落!

  一股強大的詭異的吸力往下吸着二人。

  眨眼間,二人已離地面數米。

  沈天予急忙去拽荊戈的手臂,想把他帶上去。

  荊戈催促:“走!快走!不用管我!”

  沈天予不語,仍拽着他,施展輕功,想回到地面上。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有巨大的罩子一樣的東西瞬間罩住塌陷缺口。

  本就漆黑,此時更加黑暗。

  荊戈急忙說:“快閉氣!應該有毒氣!無色無味!”

  沈天予立馬屏住呼吸。

  但仍吸進一些。

  本就受瘴氣影響,腦子有些昏沉,這會兒身體更加不适,四肢開始發軟。

  加之他拽着一個人,很難很好地施展輕功。

  二人沉沉往下墜。

  下面是類似地牢一樣的地方,又黑又陰又冷。

  墜落到底時,随荊戈一起掉下來的木床發出巨大的聲響,木質床腿咔嚓一聲,斷了一兩條。

  聽着這聲響,沈天予推算出下面距離地面至少得二三十米。

  他從身上取出避毒藥丸,給荊戈服用兩粒,接着朝自己口中扔了兩粒。

  他俯身蹲下,摸着黑将斷的床腿支好,把床扶正,接着将荊戈挪到床上。

  見荊戈不能行動,沈天予問:“荊兄,你受傷了,具體什麼傷?”

  荊戈語氣比來時虛弱,“我脊椎被紮了十三根針,封住了我的修為,還被喂了類似化骨散的藥,手軟腿軟,渾身無力。他們設好局,等你們來救我,我以為來的會是我爺爺。”

  沈天予語氣冷靜,“我年輕,即使遇險,也能撐個幾時。他年紀大了,别害他受罪了。我遲遲不出去,他應該知道我們有危險,自會撤離。”

  見他如此冷靜,荊戈出聲,“你明知是計,還闖進來?”

  沈天予道:“你明知有危險,仍深入敵穴。你一人孤掌難鳴,我跟下來,好歹有個照應。”

  荊戈無聲一笑,“你我是最聰明的一撥人,卻做着常人眼裡最傻的事。”

  沈天予唇角輕壓,“正因為無數個像我們這種最聰明的人,做着最傻的事,才能保國泰民安。”

  二人對視一眼,惺惺相惜。

  這會兒眼睛已經逐漸适應黑暗。

  沈天予看到荊戈身上綁着繩索。

  他從腰間取出短劍,去割那繩索,發現割不動。

  他常用的這把小短劍鋒利無比,用上功力,不說削鐵如泥吧,吹毛斷發是沒問題。

  這繩索應該是特殊金屬制成,且上面設有咒語。

  他精通玄門術法,道門的也略知一二,可是這東南亞的咒語,他知之甚少。

  他凝眸查看荊戈的身體,将繩索從頭摸到尾,發現這繩索竟無結頭,好像一整根渾然天成,結頭像用什麼焊死了似的。

  他将荊戈小心地翻過來,用短劍割開他後背衣服,去檢查他脊椎上的針。

  十三根針,深深地插在荊戈皮下。

  他手指觸到的皮膚在微微顫抖。

  肯定很疼。

  可是荊戈咬着牙根,一言不發。

  沈天予道:“這是古嵬一族魔改的鬼門十三針嗎?”

  荊戈回:“差不多。隻不過我們的鬼門十三針是救人,他們是害人。”

  “施針順序,你還記得嗎?”

  “我當時被暗算,人是昏迷的。先不要拔,聽古嵬說,十三根針不是依次紮下,一旦拔錯順序,我将心脈大亂而死。”

  沈天予手停下,将他的衣服整好。

  他環視四周,此處是個巨大的空洞,無水,無糧,甚至連空氣都稀薄。

  地面上插有無數鋒利的短刀。

  好在他有輕功緩沖,鞋底也硬,人是直立掉下來的,并未受傷。

  而荊戈的身體被床闆掩護了一下,摸着也未添新傷。

  沈天予仔細繞過地上的短刀,走到牆邊,牆是滑的,爬不上去。

  而他即使服用了避毒藥丸,但因為不知對方下的什麼毒,他功力受限,無法像平時那樣施展輕功,帶着荊戈飛上去。

  他試了試,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往上飛超過三米。

  地下距上面約二三十米。

  即使拆了床闆接起來,也到不了那個高度。

  至于穿牆術,這地牢像是提前被設了封禁,他試了試,無論穿牆還是遁地,都無法施用。

  隻能等救援。

  寂靜的黑夜中,突然聽到咕噜幾聲響。

  是荊戈的肚子。

  沈天予暗道,早知給他帶些食物,可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無法提前預測。

  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二人靜靜地等。

  荊戈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那類似化骨散的藥,在烈性狀态下,中毒者會在三個時辰内骨骼酥散、全身化為皿水。

  慢性中毒,則會令人在一定時間内,按預定時間死亡。

  荊戈中的想必是第二種。

  怕他撐不住會昏死過去,一向惜字如金的沈天予主動找話題,同他閑話家常。

  他對他知之甚少,聊完荊鴻和荊畫,便同他聊他在邊疆的戰事。

  荊戈起先還能聊幾句,後面意識漸漸消散,聲音漸小,條理也開始混亂。

  他體内有十三根鬼針。

  沈天予不敢貿然給他運功。

  萬一針錯位,或者往髒腑裡遊走,也會緻命。

  沉吟片刻,沈天予問:“荊兄,你結婚否?”

  荊戈回:“沒有。”

  “你比荊鴻年長,已過而立之年,為什麼不曾結婚?”

  荊戈苦笑,“曾經有個姑娘,我差點就和她,結成婚了。”

  “為什麼沒結?”

  荊戈斷斷續續地說:“她父母,嫌我工作性質,太危險,讓我換個工作。”

  沈天予道:“你沒換,她嫁給了别人?”

  “對,孩子應該,有兩三歲了。”

  “後悔嗎?”

  荊戈虛弱地笑了笑,“不後悔,總得有人做出犧牲。你不犧牲,我不犧牲,大家都不肯做出犧牲,山河破碎,世間蒼夷。”

  這和他從小被師父教導的心懷大愛,如出一轍。

  沈天予擡眸看向上面。

  如果等不到救援,他和荊戈将葬身于此。

  他的愛妻、父母、家人肯定痛不欲生。

  後悔嗎?

  後悔。

  可是如果時光重來,他仍會選擇這樣做。

  這也是他一直敬佩國煦的原因。

  荊戈越來越虛弱,腹中咕噜聲陣陣。

  沈天予擡手咬開食指,鮮皿湧出來。

  他将流皿的手指朝他口中伸去,道:“荊兄,你先填填肚子,我們都要活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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