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9章 沈天予289(天予)
白寒竹站起來,隔着博古架,遙遙看向門口,語氣微沖道:“你不用走,該走的是我!”
傭人急忙去開門。
顧楚帆擡腳走進來,對白寒竹彬彬有禮地說:“白爺爺,您不要意氣用事,眼下安全第一,您在山莊裡最安全。”
白寒竹嘴唇動了動,索性道:“那你也不要走。”
顧楚帆面色微頓。
不知老爺子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一會兒嫌白忱雪在山莊住着,看到他不自在,可是他提出搬出去,他又不讓他搬。
沈天予卻看出來了。
白寒竹這是在欲擒故縱,替孫女争取幸福。
原本沈天予想幫助顧楚帆和施詩,再續前緣,可是他幫了一把,顧楚帆并未去阻止施詩。
眼下他不再過多插手。
緣分的事,三分靠天定,七分靠人為。
沈天予将白家一家三口暫時安頓到了自己的别墅。
白忱雪和白忱書将行李放置好,趕來蘇婳家。
敲門而入,白忱雪一進客廳就看到了顧楚帆。
雖然他和顧近舟長得一模一樣,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的風度和坐姿,他雖笑,但眉眼間隐隐可見的郁氣,都和顧近舟不同。
沒料到他也在,她急忙垂下眼簾。
她挑了個離顧楚帆最遠的座位坐下。
蘇婳淺笑吟吟,對白家三人說:“這幾日要麻煩你們在我們家多住一陣子,等風頭過了,你們再回家。多有不便,請海涵。需要什麼,你們盡管吩咐傭人,讓他們去置辦,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白忱雪心中暗暗贊歎,不愧是蘇婳,既是文物修複界泰鬥,又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雖是寥寥幾句話,可是透出來的氣度和風範,簡直是吾輩楷模。
白忱書道:“蘇婳奶奶您太客氣了,是我們多有叨擾才是。”
蘇婳莞爾,“事情因我而起,大家都不必客氣了。蘇顔墨白本就是一家,大家互相幫助,多走動是應該的。”
幾句話讓白家人褪去拘束。
用過餐後,白忱書和白忱雪随沈天予、元瑾之去他們的住處。
白寒竹則去顧傲霆家住。
因為知道顧北弦是個大醋罐子,怕醋罐子倒了,被熏到。
沈天予将白氏兄妹和自己安頓到同一樓層,方便保護。
元瑾之領白忱雪進屋,告訴她家中電器怎麼用,又叮囑一番,讓她平時盡量少出莊園,怕她待得無聊,又派人去給她買些書,打發時間。
白忱雪自然十分感激。
交待完畢,元瑾之向她道了聲晚安,轉身離開。
白忱雪望着她苗條利落的背影,心中暗暗羨慕。
隻有她這麼優秀的人,才符合顧家男子的擇偶标準吧。
她打小身子弱,自卑慣了,不知她身弱志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是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元瑾之回到主卧。
沈天予在。
他剛洗過澡,頭發潮濕,額發垂下一绺,給他俊美脫俗的面龐添了一絲性感。
元瑾之道:“怎麼還沒睡?”
沈天予拍拍自己右腿。
元瑾之暗道,平時那麼禁欲,今天怎麼忽然主動了?
她走到他身邊,俯身在他腿上坐下。
沈天予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微微垂首,鼻尖輕嗅她發絲,說:“過些日子我要動身出戰,你注意安全。”
元瑾之将身子貼緊他的兇膛,“該注意安全的是你。”
她把頭埋到他脖頸裡,“每次你出去打仗,我都提心吊膽的。”
“那個叫宗稷的人支持邪教叛亂,在異能隊殺了盛媚,剁了她的手送給盛魄,前些日子還把你外公擄到古墓裡,種種。他在一步步地試探你們元家的底線,若不盡快除之,後患無窮。”
元瑾之伏在他懷中,仰頭望着他俊逸淡然的面容,“後悔找我嗎?若不是我,你不會有那麼多麻煩。”
沈天予擡手輕輕摩挲她細窄的腰身,“我們門派是道教分支,明末時期反清複明,後清廷建立,門派中人不願做清廷走狗,遂隐世修行。如今盛世,且是我族類掌權,若有動亂,我派替天行道是應該的。”
元瑾之笑笑地望着他。
說得那麼大義凜然,還不是因為她才幫元家的?
一句“我愛你”有那麼難嗎?
元瑾之道:“知道啦,你是大義之士,所為全是匡扶正義。”
沈天予兀自揚唇,随即說:“也不全是,偶爾也有私心。”
“噢?”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
元瑾之清亮瞳眸望着他,“那你呢?”
沈天予垂眸看她,想說為你生為你死,奈何這種肉麻話,實在難以啟齒。
他改口道:“為你入紅塵。”
元瑾之撲哧笑出聲,“跟你們修行之人談戀愛,人都變得雅起來,說句情話都那麼高深。”
沈天予望着懷中的可人兒,暗道,等他日時辰到了,洞房之際,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高深。
修行之人洞房花燭夜也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普通人叫同房。
他們叫雙修。
普通人同房隻那麼幾個動作。
他們修行之人就不一樣了,花樣繁多。
元瑾之擡手輕刮他高挺鼻梁,“在想什麼?”
沈天予眸色微沉,一臉正經道:“雙修。”
元瑾之樂不可支,“以前你總嫌我好色,如今色欲熏心的人怎麼變成了你?”
沈天予沒說,心中卻知,以前也色,好她的美色,食色性也,人之本性,但以前他身上有封禁,被壓抑住了。
現在才是他的本性。
他握着她的窄腰,把她放到床上,道:“睡吧,有事叫我。”
元瑾之說一聲“知道啦,晚安!”
沈天予轉身離開,敲開白忱書的房門。
白忱書正在打電話,安排家中門店店長做事。
見沈天予來了,他挂斷,問:“沈公子,你找我有事?”
沈天予道:“你爸那邊公事若忙完,也讓來山莊住一陣子。”
白忱書自覺太麻煩顧家,可是眼下也沒有别的法子,隻得回:“好,我已給他打過電話,太麻煩你們了。”
沈天予不喜客套,隻微微颔首。
他忽然又問:“你是單身?”
白忱書回:“對。”
沈天予盯住他的眼睛,“你已到而立之年,為何一直不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