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沈隊帶來的賞心悅目,他帶來的惡心至極。
謝雲舒冷笑一聲:“陸知行,我有沒有說過别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陸知行站在那裡直直看着她:“好,你應該打我。”
季思遠上挑的眸子微眯,立刻猜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他上前一步擋住謝雲舒,用嘲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陸知行,又回過頭來看謝雲舒:“這就是你那個狗前夫?謝雲舒,你以前是個瞎子嗎,大街上要飯的都沒他邋遢。”
一貫毒舌的陰陽怪氣,這次謝雲舒卻沒和他吵,反而認了錯:“是,我以前瞎。”
陸知行的臉蒼白無助,他緊緊捏着手中的戒指,咬着牙說出一句話來:“雲舒,小偉的戶口還在我那裡……”
這句話說完,謝雲舒還沒有皺起眉頭,她身邊的季思遠卻猛然回頭:“你還有臉用孩子威脅她?”
陸知行卻隻看向謝雲舒:“這一次沒有周新月,沒有陸家人,隻有我們兩個。雲舒你要什麼我都答應,求你回頭一次行不行?就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難過。”
謝雲舒腿還有傷,不想因為動手打這麼個玩意讓自己受傷,她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死遠點。”
陸知行慌亂扯住她的手,眼底蓄起水光:“你不能這樣,就因為一次錯誤就判了我死刑,至少要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雲舒,我知道你也喜歡小偉是不是,你如果願意養着他,我們一起養好不好?他不是周新月的孩子,是我們的……”
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季思遠揮拳重重打了過去,他臉上陰沉至極,挑起來的眸子裡都是怒火:“你這個蠢貨,我季家的孩子你也配惦記?”
陸知行嘴角破了皮,有皿液滲出來,他也情緒失控和季思遠扭打起來:“你也是來和我搶雲舒的,你們憑什麼,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明明是和他生活了整整一年的人,明明是他抗住了父母壓力,娶進門的姑娘,怎麼就不屬于他了呢?
隻不過陸知行這兩天因為周新月的事情大受打擊,本來也不是會打架的人,根本不是季思遠的對手,很快就被季思遠占了上風,沒有反抗之力。
“如果不是你們這些畜生,心心怎麼會死,她怎麼會經曆那些!該死,你們都該死!”季思遠似乎失了理智,他死死壓住陸知行一拳又一拳砸下去:“你還敢提孩子,那是心心的孩子!”
不是這群畜生的工具!
謝雲舒眉頭皺起來,她伸手去拉季思遠:“你冷靜一點,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就他這個不要命的打法,陸知行真要被他打死了!
季思遠眼尾猩紅,腦海裡皿色蔓延,那是得知心心死訊時巨大的憤怒和無助,可是人販子抓了起來,買心心的畜生也已經死了,他的痛和悲連發洩的地方都沒有!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多惡魔,他們該死,全部該死!
謝雲舒本來腿就受了傷,哪裡能拉住理智全失的季思遠,反而差點沒被他推倒。
有人在背後扶着她的肩膀,溫潤的氣息從耳邊傳來,沈蘇白眉頭微微皺起來:“離他們遠一點。”
說完上前一步,一隻手拽住季思遠從陸知行身上扯起來,然後毫不憐惜地把人直接摔到地上,才居高臨下淡淡開口說了一句:“現在冷靜了嗎?”
季思遠被他這麼一摔,終于無力的垂下了手,他慢慢理智回歸,扶着自己摔疼的後背站起來:“沈蘇白,你來幹什麼?”
謝雲舒這才發覺,這兩個人,今天都來筒子樓兩次,上午一次晚上一次,跟約定好了一樣……
沈蘇白沒理他,看向謝雲舒:“送你去夜大,上車。”
季思遠站起來擋在謝雲舒面前:“我也要去夜大,用不着你來送!”
兩個男人又是面對面站着,這次不同的是,地上還有一個無力躺着的陸知行……
沈蘇白偏頭看了一眼謝雲舒,明明沒什麼表情,可她硬是從裡面看出來了威脅:“坐他的車還是我的?”
季思遠咬牙也回眸看她:“你忘了項目部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你還不離他遠一點?”
早晨從筒子樓離開,他就去了百貨大樓買東西,下午也隻是去開了車過來,所以并不知道此時項目部的風言風語早就轉了風向。
僵持中,一輛黑色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從弄堂那頭飛快騎過來,謝明城身上挎着斜肩布包,和謝雲舒幾分相似的臉上帶着年輕的朝氣。
他把車子停在幾個人面前,長腿撐在地上,目光從沈蘇白和季思遠臉上滑過,語氣微揚:“姐,我送你!”
謝雲舒想都沒想立刻坐了上去,回頭朝兩人甜甜一笑,如獲重負般開口:“我弟來了!”
謝明城勾了勾唇,十八歲的少年清隽秀氣,語調也跟着上揚:“這兩天我接送我姐,用不着麻煩誰。”
說完車子應聲而起,從陸知行面前經過時,謝明城呸了一聲:“最沒資格的就是你!”
至于那兩個人,都有待考察!
沈蘇白并不生氣,他笑着搖了下頭,謝明城他是真的争不過,不僅争不過,将來他還要給個大紅包……
季思遠也要去上課,他瞪了一眼地上的陸知行:“念鵬的戶口我親自去辦,再敢拿他來當工具,我砸了你們陸家!”
陸知行無力地躺在下過雨的地上,滿身都是污漬,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擦掉嘴角的皿迹,泛紅的眸子卻看向一旁。跑了很遠才為她買的海棠糕掉進泥土裡,他顫抖着手拼命地想把它撿起來。
可髒了的東西撿起來又有什麼用?
被季思遠打得厲害,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很慘,眼淚終于忍不住掉到地上,嗚咽出聲:“我不會放棄的,我們明明之前那麼幸福,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我們曾經那麼好……”
一隻黑色皮鞋踩上了髒掉的海棠糕,沈蘇白微微彎下腰,靠近了他一點:“回憶之所以美好,那是因為她太好。陸知行,有我在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