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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1章 沈天予391(冤家)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5546 2025-10-21 00:59

  荊鴻沖代拍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他對沈天予道:“勞煩沈公子為我運功調息。”

  他補藥吃得太多,現在體内火氣亂竄,不隻想吐皿,鼻皿都快流出來了,頭暈腦脹,口幹舌燥,口鼻間呼出的氣都是熱的,掌心後背全在冒汗。

  沈天予一甩袖子,傾身在他身後坐下。

  荊鴻脫掉衣服,露出上半身。

  代拍沒走。

  他拿着手機圍着他又開始錄起來。

  他時而蹲着仰錄,時而站起來俯錄。

  沈天予微蹙濃眉瞥了眼那代拍,運功調息是很嚴肅的事,被他搞得像鬧劇。

  聽說這代拍從昨晚酒店起火,就開始拍。

  明明是惡戰一場,這茅山派卻視為兒戲,不知他們天生愛搞笑,還是不把敵人放在眼裡?

  察覺沈天予不悅,代拍舉着手機,邊拍邊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再拍幾張靜态照片,我就出去。”

  等代拍離開,沈天予才開始運功。

  他喜靜,尤其是運功時,不喜被人打擾。

  他斂息凝氣,雙掌掌心覆到荊鴻的後背上,将一股真氣注入他體内。

  荊鴻頓覺一股溫潤之氣入體,體内亂竄的火氣安靜下來。

  想吐皿流鼻皿的感覺也消失,心煩氣躁、頭暈腦脹也沒了,口不幹了,舌也不燥了。

  他心平氣和,心靈回歸甯靜。

  七八分鐘後,沈天予緩緩收回雙掌,道:“好好休息。”

  荊鴻道謝。

  他拿起衣服披上。

  沈天予下床,離開。

  昨晚抱着顧楚帆一直跑,又激烈迎敵,一夜未睡,今日對上降頭師和他激戰,受内傷,說不疲倦那是假的,簡單用過餐後,荊鴻躺下,沒多久便睡沉了。

  代拍回房,把錄像剪輯好,發給白忱雪。

  白忱雪看到視頻裡,衣着古怪、滿身神秘紋身、氣質陰邪的降頭師從烏煙中走來。

  雖然她不懂這些,但也知那人絕非善茬。

  又看到顧逸風和荊鴻搶着要殿後。

  荊鴻沖他們吼,讓他們快走!

  畫面中隻剩荊鴻和看着又邪又厲害的降頭師,視頻戛然而止。

  白忱雪自然垂在腿側的手,慢慢握緊。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有的情侶或者夫妻,會稱呼對方是冤家?明明是相愛相守的人,怎麼就成冤家了呢?

  現在知道了。

  有一種人,真的就像是另一個人精準的報複,比如荊鴻,這幾天,他隻用信息、通話和短短幾個視頻,就能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提心吊膽,膽戰心驚,惴惴不安,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她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搞出心髒病了。

  幸好這幾年她一直服用沈天予給的補藥,身體素質好點了。

  要是擱在前幾年,她恐怕得去住院。

  她找出荊鴻的手機号,撥過去。

  荊鴻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一遍遍地打,怎麼都打不通。

  代拍用的手機号隐匿了,她硬着頭皮撥打顧逸風的手機号。

  顧逸風手機也沒電自動關機了,這處荒宅不通電。至于充電寶,昨晚逃生,自然是顧不上帶的,除了那個敬業的代拍。

  白忱雪又打茅君真人的手機号,也打不通。

  她隻能一分一秒地等着,熬着,擔心着。

  活了二十五年,她第二次如此擔心一個人,上一次是顧楚帆出車禍。

  熬到晌午,代拍又發來一張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荊鴻閉着眼睛,光着上半身,唇角有未擦幹淨的皿迹。

  他肩寬兇闊,脖頸颀長,喉結鼓大,兇膛有很明顯的掌印,暗紅色的雙掌,十根枯瘦手指指痕清晰可見。

  猛一看他,面容英武,細看虛弱。

  因為代拍拍攝角度和調色原因,隻有黑白兩色的荊鴻像雕像,确切地說,更像遺照。

  手機掉到地上。

  白忱雪渾身冰涼。

  他這是死了?

  不怪她多想。

  這些日子荊鴻一直在她耳邊念叨,他要舍命救顧楚帆,舍命救顧楚帆,視頻中顧逸風和他搶着要殿後,那不是假的,顧逸風那等身份的人不可能陪他做戲。

  淚珠滴落到手背上。

  她又難過又生氣。

  好好一個人長了張烏鴉嘴,成天說要為别人死。

  好了,這下真死了。

  有人敲門。

  失魂落魄,腦中一片空白,白忱雪聽不到,耳朵嗡鳴作響。

  來人連敲幾下,推門而入,是蒼白消瘦的楚楚,盛魄的親媽。

  楚楚走到白忱雪面前,低聲道:“别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今天天氣好,多出去曬曬太陽。”

  白忱雪緩緩擡起頭,眼中早已汪滿了淚。

  剛喪子不久的楚楚,心中一揪,在她身邊坐下,問:“怎麼了?”

  她不問還好。

  這一問,白忱雪頓時崩潰。

  她抱住她哭出聲,“嬸母,他死了。”

  楚楚一驚,“誰?”

  “荊鴻。”

  楚楚對荊鴻的印象,是年輕内斂的茅山道士,長相英武,為人可靠,平時木讷少言,在他們家住過幾天,對白忱雪頗為照顧。

  想到死去的兒子盛魄,楚楚觸景生情,和白忱雪抱頭痛哭。

  白忱雪哭得手麻,身麻。

  楚楚扶她躺下,安撫她好一會兒離開。

  睡到下午,荊鴻才醒過來。

  借了代拍的充電寶,充了會兒電,開機,手機裡蹦出一連串的未接來電。

  全是白忱雪的。

  心中一喜,他拔下充電插頭,撥過去。

  聽到白忱雪怏怏的聲音,“哪位?”

  “我。”

  是荊鴻的聲音。

  白忱雪以為他詐屍了。

  她慌忙坐起來,“你是誰?”

  “荊鴻,阿鴻,飛鴻撲雪的鴻。”

  白忱雪從來沒這麼氣過一個人,又氣又急,想掐死他的心都有!

  她連名帶姓地喊他:“荊鴻!很好玩是嗎?”

  荊鴻一頭霧水,“昨晚酒店被人放火,我們連夜逃生,我用風符帶大家跑到了暹粒省。回程路上遇到降頭師,我受了點小傷,一直睡到現在才醒。”

  “你那是小傷嗎?”

  剛睡醒,荊鴻腦子有點遲鈍,慢半拍,突然想到代拍。

  他是喜歡用苦肉計。

  但是不代表他一直想用苦肉計。

  适度的苦肉計,可以拉同情分,讓白忱雪心疼他。

  過度了,對白忱雪是折磨。

  荊鴻捂住手機話筒,沖門外喊:“師弟,你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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