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1章 顧近舟1(嘴硬)
從浴室到床上,蘇驚語已累到綿軟如帛。
她婀娜的身子慵懶嬌矜地橫在光滑的絲緞被褥上,俏生生一張絕美臉蛋,兩頰染着抹海棠般的绯紅,鼻尖有細小晶瑩的汗珠,發絲濕漉漉地黏在鬓角。
元峥将她的吊帶睡裙拉下來。
望着她玉體橫陳的模樣,他想起一首叙事詩: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鬓花顔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此時的蘇驚語,可不就是嬌無力?
而他也真的什麼都不想做,隻想沉浸在蘇驚語的溫柔香裡,長醉不醒。
他愛憐地把她摟在懷中。
她情動後,身上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香氣,如蘭似麝,熏得他幾躍再試。
可是念及她初次,他又十分憐愛她,自然不舍。
他溫柔而迷戀地親吻她的頭發,低聲問:“累嗎?”
蘇驚語俏皮地翻他一眼,道:“我喜歡你霸道的樣子。”
元峥不知自己何時霸道?思來想去,才知其中奧妙。
他揚揚唇角,“真的?”
“真的!”
“那我下次可要狠狠霸道了?”
他翻身壓到她身上,吓唬似的,握着她纖細的軟腰,欲要再試。
蘇驚語急忙笑着讨饒,“這次算了,下次吧,下次。”
元峥也笑。
他簡直愛慘了她!
這個美妙的活色生香的可人兒,她俏麗生動,嬌嫩欲滴,世上最美好的詞都無法形容她的美,她的好。
元峥重新将她摟入懷中,說:“等以後生了孩子,無論男女都姓蘇。”
蘇驚語輕擡眼睫,“這麼大方?”
媽媽和外婆都是第二胎才姓蘇,且是女孩姓蘇,男孩姓男方的姓。
元峥吻吻她的唇,“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孩子跟你姓,又何妨?蘇比元取名好聽。”
蘇驚語笑而不答,調皮地去撓他的腋窩。
元峥忍不住笑。
二人在床上滾作一團……
元峥想,這娶的哪是老婆?
分明是開心果!
二人抱在一起,缱绻深情,聊着聊着,不知不覺都睡着了,睡着後,元峥唇角仍帶着笑,蘇驚語亦是。
可是今夜睡不着的卻有很多人,一個是元慎之,一個是梅黛,一個是沈哲,還有顧近舟和顔青妤,以及秦小昭、元瑾之。
元峥的婚禮,元慎之沒來,托母親帶來厚厚一箱禮金。
他自己在家喝得酩酊大醉。
梅黛亦在自己的住處醉得不省人事。
沈哲在為沈天予要回來繼承公司的事,殚精竭慮,愁眉不展,更為元峥成為沈恪的女婿,恨得抓耳撓腮。
顧近舟睡不着,卻是被顔青妤氣的。
顔青妤喝多了。
顧近舟不明白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在好朋友的婚禮上喝那麼多?
是,長輩提酒,她不喝不行,但也不能那麼實在吧?就不能把酒水悄悄換成果汁,換成白開水?大家喝酒,隻圖個高興勁兒,誰管她喝真酒,還是喝假酒?
害得他深更半夜還得給她送解酒藥。
敲開顔青妤的卧室門,顧近舟把一盒解酒藥遞給她,冷着一張英俊的臉,道:“拿着!”
顔青妤扶着門框,伸手接過來,使勁睜大眼睛,去瞅他。
瞅了好久,才認出是顧近舟。
她伸手想去戳他的臉,可他個頭太高,她又喝多了,胳膊軟綿綿的,擡不高,隻能戳到他的腹肌。
她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腹肌。
戳得顧近舟腹肌癢。
他想拿開她的手,可是懶得跟她有肢體互動,便由着她發酒瘋。
她手指很軟,因為要修複古畫,沒留長指甲,戳得并不疼,相反有種詭異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顔青妤戳上瘾了,一邊戳,一邊罵:“顧近舟,你這個大渾蛋!你半夜敲我的門幹嘛?怎麼?”
她眼神迷離又不懷好意地瞧着他,吃吃傻笑,“難道你對大姐有意思?”
顧近舟覺得這女人沒醉時還有點人樣。
喝醉了,連點人樣都沒有了。
他冷冰冰道:“别自作多情!你是驚語的伴娘,萬一醉死,晦氣!”
顔青妤氣得倒抽冷氣。
她覺得自己是純受虐體質。
一模一樣的長相,明明顧楚帆的性格更好,可她卻對他無感,隻被這個嘴像刀子似的男人吸引。
她抓着解酒藥盒,身子往裡一退,懶散地靠在牆壁上。
腦子暈乎乎的,恍然不覺身在何處。
耳邊傳來顧近舟的聲音,“藥喝兩瓶,多喝水,别尿床,丢人!”
顔青妤笑。
她這麼大人了,怎麼可能尿床嘛?
當她是三歲小孩呢。
她想怼他幾句,可是腦子不如平時清醒,嘴也沒平時伶俐,一時想不出狠詞兒。
她不貪杯,也沒有酒瘾,隻在元老、顧傲霆、蘇婳、顧北弦幾個長輩提酒,蘇驚語和元峥敬酒時,喝了幾杯,喝的是香槟,都是不得不喝的酒,不給面子不行。
顧近舟又問:“聽到了嗎?”
顔青妤大聲:“嗯!”
顧近舟又說:“如果生活不能自理,就吭一聲,我叫個阿姨來照顧你。”
顔青妤沖他嚷:“能自理!能自理!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顧近舟覺得她不識擡舉。
除了親人家人,他給誰買過解酒藥?
他硬聲道:“對,我就是假慈悲。門反鎖,睡吧,明天正常起床,别挺屍。”
顔青妤啪地一下把門關上,接着拆手中的解酒藥。
喝了酒,她視線模糊,找不到拆藥盒的地方,拆了半天,拆得出了一頭汗,心裡暗罵顧近舟,明知她喝多了,還不把藥盒拆開,就是故意耍她!
門突然被推開,一隻手伸進來,劈手将解酒藥搶走。
顔青妤啊地叫了一聲,以為進賊了。
嘴迅速被一隻手捂住。
顧近舟單手将藥盒拆開,接着取出藥瓶,插上吸管,塞進她嘴裡,說:“吸!”
顔青妤用力吸溜。
等她吸完兩瓶,顧近舟冷聲道:“都不知是什麼,就亂吸,不怕别人給你下毒?這麼大的人了,出門在外,怎麼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顔青妤:“……!”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掐死他!
她暗暗發誓:再理他,她就是那古墓裡辟邪的鎮墓獸!永世不得見天日的那種!
她捉着他的手往外推,用力關上門,想反鎖,鎖了半天,沒鎖上。
她搖搖晃晃地去床上躺着。
腦子在想,這到底是誰的家?蘇星妍的,還是蘇婳的?
她明明被安排到了蘇星妍家裡住。
為什麼蘇星妍的家裡會有顧近舟?
顧近舟在門外等了會兒,等到她呼吸變重,知道她睡了,才轉身離開。
他的房間在頂樓。
但是走到電梯前,他又繞了回來,去了顔青妤隔壁的客房。
和衣躺在客房的床上,顧近舟望着天花闆暗道:關心那位大姐,不是因為喜歡她,隻因為她是驚語的伴娘,又住在他們家。她如果醉死了,還得報警,做屍檢,晦氣,到時也會影響奶奶的名聲。
對,那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