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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2章 沈天予312(化蝶)

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5947 2025-10-01 21:10

  見狀,無涯子将懷中骨灰盒遞給顧楚楚。

  那骨灰盒是白瓷的,用料敦實,有十多斤重。

  于八十幾斤的顧楚楚來說相當沉。

  她抱不太動,不顧形象地坐到地上,将骨灰盒放到自己大腿上,臉抵着骨灰盒痛哭流涕,直哭得眼紅臉紅鼻子紅,楚楚可憐。

  無涯子最看不得漂亮的孩兒哭,剛想張嘴。

  沈天予輕咳一聲。

  長痛不如短痛。

  無涯子跑到一旁的亭子躲着去,怕自己一時心軟,再把實情給秃噜出來了,前功盡棄。

  顧骁讓人打開大門走出來,遞給顧楚楚一塊軟毛巾,道:“擦擦眼淚。”

  顧楚楚不接,仍将側臉抵着冰冰的骨灰盒痛哭。

  顧骁看向白湛和暈厥的楚楚,說:“扶去我家吧,我叫家庭醫生來,給白太太看看。”

  白湛口中說打擾了,背起楚楚朝他家走去。

  顧骁又看向顧楚楚,“你也回家,外面天冷。”

  顧楚楚蒼白着小臉,冰涼的手摸着冰冷的骨灰盒,神情呆滞地呢喃:“盛魄更冷。”

  她年輕稚嫩未經世事的心,難以承受這等噩耗。

  幾日前還活生生的人,再見面成了一罐灰。

  他的音容笑貌,他漂亮的臉,他長而好看的眼睛,他修長的鼻子,他性感的花瓣唇,他抱着她在機場狂奔,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怎麼就死了呢?

  她想不通。

  那麼多人都回來了,為什麼偏偏他死了?

  雖然盛魄犧牲很可惜,但是自家女兒這麼沒出息,顧骁心中直冒火,“回家。”

  他俯身去奪她懷中的骨灰盒。

  顧楚楚纖細的手臂抱得緊緊的,不肯給他。

  顧骁将她攙扶起來,“我不搶,你自己抱着。外面冷,跟爸爸回家,要哭回家哭,本就傷心,再受寒生病怎麼辦?你隻想着你自己難過,怎麼不想想你若生病了,爸爸該多難過?”

  顧楚楚聽不進去。

  她年輕單純的心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沒有誰能戰勝死人的力量。

  盛魄死了,死在最美好的英年。

  他已經不單單是一個男人,也不單單是一個她隻見了幾面,就心生喜歡的男人,他也不再是讓她惋惜的邪教中人。

  死亡讓他在她心中定格,定格成一種難以言說的痛和傷,還有巨大的遺憾。

  在這場戰争中死亡,洗去了他身上所有的污點,讓她隻記得他的好。

  顧楚楚将盛魄的骨灰抱進了自己的閨房,不吃不喝,隻默默流淚。

  安頓好暈倒的妻子,白湛對顧骁說:“等我太太身體稍好,我就帶阿魄的骨灰走,太給你們添麻煩了。”

  顧骁道:“不必,我們家沒那麼多忌諱,你們多住幾日再走也不遲。”

  他客氣,白湛卻不能順着他的客氣。

  白湛心中悲痛,走到一邊,撥通長兄白硯的手機号,說:“大哥,阿魄死了,骨灰現在在顧家山莊。沈公子說,他們已經向上面申請烈士稱号,是葬在公墓,還是進白家墓地?”

  白硯那邊一片沉寂。

  事發太突然。

  三四分鐘後,他才出聲:“既然是我們白家人,自然要葬在我們白家的祖墳裡。”

  “謝謝大哥。”

  “節哀。”

  白湛挂斷電話,轉身上樓去了太太楚楚的房間。

  她清秀的臉慘無人色,躺在床上輸着氧,閉着眼睛,還沒醒過來。

  白湛抓起她的手放到唇邊,閉上眼睛,眼淚這才流出來。

  男人的痛比女人來得要慢。

  無涯子仍在涼亭中坐着。

  沈天予立在他身畔。

  二人皆着白衣,一坐一立,一老一少,面容靜默。

  山莊寂靜。

  冷風蕭瑟,吹起二人衣衫。

  許久,無涯子歎氣,“馬上就到春節了,魄兒連個團圓年都沒過,就和家人生死兩别了。”

  沈天予道:“附近沒人。”

  言外之意,不必演了。

  怕他演得累,畢竟一百多歲的人了。

  無涯子吸一下鼻子,神情哀傷,“他一個人漂泊在外,不知道孤單不?他求生欲一直不太強,不知能活下去不?他出賣了宗稷,那幫人的餘黨不會放過他的。我後悔放他走了,把他留在身邊,我至少可以派徒弟徒孫保護他。鹿巍那小老兒雖然不太中用,但也能瞅着他。如今放他走了,他本命蠱死了,短時間内煉不出,身上還有傷,總覺得兇多吉少。”

  沈天予想到宗稷背後那人。

  宗稷好色、貪财。

  而那人,他的行為明顯比宗稷要狠得多,也不像貪财好色之人,一個人心狠手辣,既不貪财也不好色,這種人簡直無懈可擊。

  可宗稷死活都不肯招出他,想必他和宗稷的關系不一般。

  這麼一推算,盛魄若被他們發現假死,真的是兇多吉少。

  沈天予道:“您年事已高,不可久受冷風,回房吧。”

  無涯子掏出兜中帕子擤了擤鼻子,眼神凄寥,望向遠方,“那小子,又不是我親生的,也不是我的徒弟徒孫,你說我怎麼這麼擔心他?”

  沈天予不會安慰人,隻道:“因為你倆同類。”

  無涯子眼皮一掀,瞪了他一眼,“請閉嘴,我謝謝你全家。”

  把無涯子送至家中,沈天予去了顧骁家。

  看了看楚楚和白湛,他又來到顧楚楚的閨房。

  擡手敲門。

  顧楚楚沒應。

  沈天予道:“我進去了?”

  房間靜谧,隻傳來顧寒城的聲音,“哥,你進。”

  沈天予緩緩推開門。

  顧楚楚纖巧的身體彎成個悲傷的弧度,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漂亮的大眼睛汪着淚,眼神呆滞,懷中仍抱着那個冷白色骨灰盒。

  顧寒城立在一旁望着她。

  少年英氣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人類的悲傷并不相通,他不理解姐姐為什麼會因為一個才見過幾面的男人這麼悲痛?

  沈天予靜靜瞅一眼顧楚楚。

  他從兜中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朱紅色藥丸,遞給顧寒城,道:“這是護心丸,喂你姐服下,防止她心脈受損。”

  顧寒城接過藥丸問:“心脈受損會怎麼樣?”

  沈天予回:“情感凍結,不會再去喜歡别的男人,性情也會出現變化,不悲不喜,情緒鈍化。”

  顧寒城想,看樣子“情”這個字,最傷人。

  智者不入愛河。

  他以後堅決不會蹚情關。

  他取來一杯溫水,走到顧楚楚身邊,将藥丸塞進她口中,喂她吃下。

  沈天予又将那藥瓶遞給他,“裡面還剩十四粒,你分給白太太七粒。每天一粒,連服一周,護心脈。”

  顧寒城接過藥瓶,口中答應着。

  沈天予擡步朝外走去。

  出了庭院,外面冷風卷起,空氣冷肅。

  沈天予心中暗道,今年的冬天怕是比往年要冷。

  他長腿大步行走在院中,走至花園,花園中原本姹紫嫣紅的花早已萎落,名貴的花樹也被保護起來,和春夏秋相比蕭瑟許多。

  忽見一隻碩大的黑色蝴蝶朝他翩翩而來。

  北方的冬天壓根就不可能出現蝴蝶。

  沈天予劍眉微折,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那隻蝴蝶翩然飛至他面前,落在他掌心,雙翅靜立不動。

  沈天予心中一沉,這蝶來得離奇。

  難道盛魄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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